一条石板路,千年磁器口。
磁器口古镇位于嘉陵江畔,依山而建,因水而兴。
在这里,你可以泡一壶清茶,会一江清风,听一曲川剧,品一段山城记忆。这里既有古韵风华,也不缺时尚新潮。
这里是,沙磁文化的发源地,也是见证国家民族兴衰、浓缩城市民生百态的重庆名片。
帝王龙隐听梵音
据《巴县志》载,磁器口,始于宋真宗咸平年间(公元年-年)。因附近山上有白色巨石崖壁,最早得名“白崖场”,后来随着经济不断发展,成为白岩镇。
△宝轮寺
相传明代,建文帝改换僧装从南京逃出,几经颠沛流离来到重庆,从红岩村抵达白岩镇,躲进了宝轮寺。
建文帝来到这里后,终日伴以晨钟暮鼓参禅打坐,托钵粗茶淡饭,一待就是5年。白岩镇也因为龙隐于寺,被后人称作龙隐镇,宝轮寺也被称为龙隐寺。
开窑制瓷兴重镇
历史的长河奔涌向前,龙隐镇也在明清时期迎来了它的黄金年代。
这一时期,龙隐镇得嘉陵江水运之便而逐渐兴盛,形成繁华闹市和街景,《巴县志》称:“龙隐镇水陆交会,极便舟楫,为重庆城西之重镇。”
△磁器口之瓷文化
清康熙年间,福建汀州连城县孝感乡的江家三兄弟江生礼、江生鲜、江生鲍,跟随湖广填四川的移民队伍来到龙隐镇青草坡定居落户,开始建窑烧陶制瓷,从事民用生活陶瓷产品的生产。
年,重庆被开为商埠,朝天门附近设立了重庆海关。在那以后,毗邻嘉陵江的龙隐镇,步入了发展的快车道。这里生产的瓷器,通过嘉陵江码头,用船只运送出去,远销国内外。民国《巴县志》曰:“所产之青花碗,施彩釉,乡民乐用,远近驰名。”
后因“磁”与“瓷”相通,渐渐民间就把龙隐镇称为了磁器口。
巴渝文枢点学灯
抗战爆发后,大批工厂、机关、学校内迁重庆,大批中等以上学校、科研及医疗卫生机构、工厂和国民政府机构迁入沙坪坝至歌乐山一带,促进了磁器口商业贸易空前的繁荣,人口猛增至六万余人。
“苟利国家生死以,岂因祸福避趋之。”在那个烽火连天的岁月里,磁器口一时大师云集,名家会聚:有画马的徐悲鸿、谱曲的贺绿汀、著书的郭沫若、讲学的梁漱溟,求学的丁肇中、周光召、朱光亚……在古朴的石板路下,走出一大批栋梁之才,丁肇中后来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,并在发表获奖感言时,全程使用中文演讲,让中文第一次响彻在诺贝尔奖的舞台之上。
△位于磁器口的四川省立教育学院旧址
黑夜中的“学灯”,照亮了莘莘学子的前路,更为苦难的中华民族点亮了希望之火。这里,凝聚了大批国内一流的爱国科学家、教育家和实业家,他们用科学救国、教育救国和实业救国的口号和行动,一点一滴、一步一步地改变着家国的命运。
△徐悲鸿作品《巴人汲水图》创作灵感来源于磁器口临江石
借助本土条件与外来力量,磁器口古镇的地区文化也在此时得到充分发掘和展示,达到历史全新巅峰的时代。
而在经济上,磁器口也凭借码头之利,成为了嘉陵江上中游各州县和沿江支流的农副土特产品集散地。据统计,在上世纪40年代,每天有多艘载重量10吨以上的货船进出磁器口码头。古镇商旅往来频繁的繁华码头,犹如缩微版本的重庆。“小重庆”的说法不胫而走。当地还用一句民谣“白日里千人拱手,入夜来万盏明灯”来形容磁器口的繁华富庶。
千年古镇焕新彩
时光荏苒,斗转星移。繁华的磁器口,也经历过落寞。
年后,随着水运码头移至汉渝路,以及现代交通方式的更新,经济发展的重心逐渐从磁器口转移出去。古镇商贾游客川流不息、装卸货物络绎不绝的繁华景象,日渐衰落。
岁月千载、风尘已过,这一时期,磁器口看似脱离了现代城市文明发展的步伐,但作为巴渝文化的浓缩与见证,却保存了大部分的古镇历史风貌,那与生俱来的风韵从未褪去,得以在20世纪末古镇游兴起之时,重获新生。
△磁器口古镇迎客来
如今,磁器口古镇已是国务院确定的重点保护历史街区,首批“中国历史文化街区”,国家AAAA级旅游景区,年接待游客量超千万人次。
△韩子栋(华子良)虎口脱险处
青石木梁吊脚楼,榫卯石刻小轩窗。磁器口古镇的文化脉络延续千年,蜿蜒的青石板路、竹木结构的川东民居,还有那钟家院、宝善宫、鑫记杂货店、聚森茂……每一个名字都有一个故事,每一段故事都镌刻着一段时光。让来到这里的人,在不经意间就能感受到这座古镇里蕴藏着千年古意和人文底蕴。
但又不仅如此,那些散落在古镇各个角落里的毛血旺、陈麻花、手工酸辣粉、千张等市井滋味令人回味无穷,那些薪火相传的荣昌安陶、沙磁乱针绣、益德成鼻烟、谢馥春等非遗老字号历久弥新,那些新潮时尚的民宿客栈、直播带货等新玩法新业态生机盎然……“新和旧”“古与今”在这座千年古镇里不断地碰撞、融合、发酵,氤氲出了令人惊叹的人间烟火,软红十丈。
△磁器口金碧正街“重庆”剧院(建设中)
更值得期待的是,屹立千年、兴衰淡定的磁器口从未停止前行的步伐。
在年沙坪坝区十八届人大第六次会议上,“加快推动磁器口古镇创建国家5A级景区”被写进了政府工作报告。特钢厂、金碧正街、沙磁、国富沙磁巷、磁器口后街、凤凰山公园,一大批项目正呼之欲出。这些项目犹如星火,让磁器口的未来更加夺目精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