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一个案件庭审结束,随着法槌的再一次敲响,对公平正义的追寻便进入下一个阶段。事实上,当民事案件、刑事案件、行政案件通过法院判决,被告没有履行,当事人或其代理人在立案大厅执行窗口递交案件之后,法院执行局的工作就开始了。
一个执行案件需要几步?立案审批、查询、冻结、划拨,似乎清晰明了,但真正实施时,签多少字、理多少卷宗、跑多少次现场,都是未知数。我们见过头顶国徽,庄严肃穆陈述法律条文的法官,但却很少见过另一种“法官”——执行法官,他们更多的时候,像一个调查员、调解员,为了最后的公平正义不断变换着“面孔”,破除实现公平正义的最后一道藩篱。
当事人正在签字执行兑现
扣押被执行人车辆
调解一千个案件就有一千种“剧情”
6月4日早上八点半,区人民法院执行局执行法官苟涛邦如往常一样,打开的门。进办公室的第一件事,就是查看座机上的未接来电,这些电话或许是当事人、律师、被执行人打来的,需要第一时间回复。间隙中,苟涛邦给自己的红色大茶缸里倒了满满一杯水,“今天要接待很多当事人,会有点费嗓子。”苟涛邦笑着说。但是,一直到临近中午,他都没腾出空来喝一口水。
回复完电话,又会有新的电话不断打进来。“请你到3楼11法庭来。”8:52,苟涛邦对着电话那头的当事人如是说道。很快,他就起身去接被执行人彭某到接待室。
彭某是一个吊车司机,年在渝鲁大道承揽重庆某建筑公司业务,实施吊车作业时,因操作不当致吊车侧翻,砸坏社会车辆且造成交通阻断。年,法院作出判决,事故造成的费用损失由该建筑公司承担30%,彭某承担70%,而前期建筑公司已垫付全部费用,彭某需要向建筑公司支付元。今年5月19日,由于彭某未及时足额支付建筑公司的款项,该公司申请强制执行。
而彭某来到调解室始终辩称,是对方没有及时提供账号导致自己转账无门,并非主观意愿的拖欠,请求苟涛邦从中协商,能否减少相应费用,言辞间有些激动。苟涛邦一边安抚彭某,一边告知列入被执行人的后果,同时又与申请人代理律师沟通,当场计算费用。
“审判是判对错,而执行局的任务,则是把财产收入从A掏到B的包包里,但这又不是单纯的要钱,抛开那些单纯的无理不还钱的当事人,有些未在审判过程中打通的过节,还需要站在当事人的切身利益上,拿着生效的判决,为执行案件开一些善意的心门。”苟涛邦说。
同一个时间段,执行局副局长王蓓的电话也是响个不停,但每接一个电话,只要对方说出自己的名字,王蓓几乎能在第一时间调动记忆,将每个人与案件对上号。“执行案件要全部案款执行完毕,才能算是结案,这个时间战线拉得很长。”王蓓告诉记者,在办理这一个案件的同时,也会有源源不断的执行案件被分配过来,一般来说,每年每人手上平均有个案件,因为不断地翻阅卷宗,执行法官们脑子里都不是冷冰冰的文字,而是一个个场景、画面。
因为座机、电脑、打印机、卷宗占了太多位置,王蓓的办公桌显得有些逼仄。在办公桌右后方,有一个简易的书架,是王蓓专门淘来放卷宗的。卷宗正反面都是硬牛皮纸,夹着一张张A4纸,有传票、法律文书、收款单、对外委托拍卖移交单等,每个卷宗都用棉线松松地捆着,随时都会有新的纸张放入,而这样的棉线,每个执行法官几乎一个月就要使用一捆。
一上午的时间,苟涛邦和王蓓接打电话、接待当事人,就没停下来过。执行局2、3楼的走廊里,除了苟涛邦,其他执行法官的声音也此起彼伏地响起。区人民法院执行局37个工作人员,几乎每一天都在这种彼此应和的“交响乐”中度过。而恰恰在这些似乎大嗓门的沟通中,一个个执行案件被理清了头绪。
记者了解到,区人民法院年共受理执行案件件,结案件,结案率90.99%。
调查每一个要去的现场都是未知数
因为在上午的电话中,和评估机构约好了时间,4日下午两点,苟涛邦和书记员一起驾车前往沙坪坝。
20分钟后,苟涛邦来到位于三峡广场的沙坪坝区不动产登记中心,出具法律文书之后,调取了与案件相关的房屋交易信息。记者了解到,这处位于沙区的房产,系年方某卖给杨某,后杨某负债久久不还钱给陈某,陈某便申请强制执行。在前期查控中,发现了杨某名下的该处房产,于是按照正常程序,就会进入评估、司法拍卖阶段。
到了现场走访时,问题来了。原来该房产一直由方某的儿媳和孙女居住,即使是年房子已经卖给杨某,方家人都未曾搬离。按照方某儿媳的说法,他们从来都不知道房子被买卖的消息,7年间也没有人来告知他们要搬走。
下午2:58,苟涛邦和评估机构的工作人员在该处房产楼下碰面。这是一处位于老旧居民楼9楼的单间配套,没有电梯,楼道昏暗。因为已经是第二次来,苟涛邦有些“熟门熟路”。敲门许久,方某的儿媳应了门。如第一次一般,方某的儿媳仍旧不能理解,这个自己住了多年的房子,怎么就成了别人的,女儿也即将小升初考试,如果搬出去,一家人就没别的地方住。
明白这家人的难处,但房产确实已经不姓方,苟涛邦拿出刚调取打印的房屋交易信息规劝,同时也告知方家人,房屋会有一个评估期限,会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整理搬出。对于方家人提出的对房屋交易的质疑,苟涛邦也给出了建议。很快,和方家儿媳的交流变得和缓。
“我们出现场遇到的情况是未知的,可能进不了门,可能会被打骂,法理人情,我们得掌握好度。”苟涛邦回忆。
但每一个现场,都是他们必须要到达的地方,苟涛邦说,这是所有执行法官的基准。
破解执行难区人民法院一直在行动
事实上,不动产“执行难”一直是法院工作的难点,为了加大执行力度,案件形成良性循环,区人民法院近年来做了很多努力。
在执行各环节,执行法官引导当事人主动向法院提交财产线索、申请财产保全。同时,通过